超短篇之二。
誰會想到小正是臥底。

 

 

 

這是一個很大的房間,四處都佈滿著巨大的機械人以及一些組裝零件,整個空間很安靜,除了烹煮著的水壺傳來響聲宣示著沸水好了之外,再沒有半點聲響。

 

房間內有兩個人,其中的成年男人一身淨色工作服,走向水壺處並熟練地將它倒進已盛好日本茶葉的茶壺內,香氣從壺中滲出,以極緩慢的速度攻佔著房間的空氣。

 

他將茶倒在房間內唯一的杯子裡,輕呷了口,對適中的溫度及口感非常滿意,然後他又從口袋裡拿出一根棒棒糖並將之塞進自己的嘴巴,這才拿著茶杯慢慢地踱向現正躺在地上的房間內的第二人身邊。

 

這個人......就是正一耗盡心血不惜一切也要打倒的彭哥列十代首領嗎?

 

還只是個小男孩啊。斯帕納蹲下身,雙目銳利地注視著被他隨意放置在地板上,仍然不省人事的「敵人」稍嫌蒼白的稚氣面容,叼著的棒棒糖在口腔中轉了一圈。

 

雖然根據資料,這個來自十年前的彭哥列首領應該只是一個約十四、五歲剛發育的少年,不過就那小身板,在斯帕納眼中連十歲時的自己也不如,真不知道他那股摧毀了無數莫斯卡的力量是從哪裡來的。

 

手不知不覺間就觸碰到對方的手臂,掌心下的微微震動和遠遠低於常人正常體溫的冰冷讓斯帕納挑起了眉。

 

裝昏?不、不對,是冷嗎?

 

大多數時間只裝著數據的腦袋後知後覺地發現,眼前昏迷不醒的小孩雙眉緊皺,身穿的衣裳全濕,緊緊勾勒著平板瘦削的線條,整個身體無意識地輕微顫動著。

 

還真是麻煩。某程度上可以說是罪魁禍首的斯帕納將茶杯放在一邊,不耐地摸了摸後腦,認命地動手,首先為防男孩耍詐還是先用手銬扣住他雙手,然後才將男孩的上衣、褲、鞋等逐一褪下來,將衣物掛到一旁晾著後,斯帕納坐回男孩身邊,仔細地觀察著,當留意到髮色時,一向紋風不動的臉罕有地露出失望的表情。

 

竟然不是黑色的啊。

 

對身為日本狂熱愛好者的斯帕納而言,亞洲人的髮色應該天生就是黑色的,即使看見正一的橙髮也沒有改變這種想法,當他知道彭哥列十代首領是日本人時,心裡還一直暗暗興奮,初初在監視屏上見到他的棕髮,還以為小男孩因為是頭上有火的狀態髮色才會改變,不過現在看來那是他天生的髮色,雖然也很適合他啦。

 

一向就沒有耐性可言的斯帕納沒趣地坐了一會,終於發覺與其在這兒呆等不如乾脆繼續進行莫斯卡的研究,正想站起身時,男孩突然說了夢話,模糊不清的嘟嚷讓斯帕納低下頭,將耳朵貼近對方的唇邊,果然這樣一來,男孩所發出的音節清楚鑽入斯帕納的大腦。

 

媽媽。

 

雖然說的是異國語言,但對日本的一切都深感興趣的斯帕納還是能夠明白這個詞語的意思,他抬起頭,臉色帶點怪異地看著睡相不太安穩的少年,這個詞語對他來說還真是陌生,一直生活在機械群的他對親情的需求比一般人少了點。

 

果然是小孩子一個,還離不開媽媽的懷抱嗎?

 

眼看少年眼皮輕輕抖動,猜想他即想醒來的斯帕納突然靈機一觸,急忙走向桌邊隨手拿來一張廢紙,並在上面寫上歪歪斜斜的「酢花」兩字,還在「花」的右上角加上一個小圓點。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這個小少年既然是日本人,自然就能夠用他苦練的日語和對方溝通,以往整個密魯菲奧雷只有正一會願意和他以日語聊天,不過他太忙了,既要處理繁重工作還要收拾不負責任的老大白蘭所留下的一大堆爛攤子,現在小少年的出現正好能取代正一,擔任他的日語會話對象。

 

之前的不耐煩瞬間轉變成滿心的歡喜,見到少年的雙眼慢慢展開一道縫,斯帕納微微勾起嘴角,將紙湊近對方的臉。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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